第两千三百三十章 小王
第两千三百三十章小王 “宗宗主?” 郑涛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牧。 他这话一出,四周无论是内凡界还是外凡界的将士,都唰的反应过来。 “邪祖大人?” 一个个凡界将士都大为震惊。 尤其之前听了邪祖传说的那些青年新兵,更是心神受到巨大冲击。 其他老兵还见过邪祖,他们这可是第一次见到,以前都只能听过相关的传说。 如今看到传说里的人物走到现实中,而且就在他们面前,他们内心岂能不受到冲击。 “郑涛,你告诉我,石祖的时代,是个什么规矩?” 林牧第三次重复道。 噗通! 郑涛冷汗连连,当场就给林牧跪下:“宗主,是我胡言乱语,石祖他是您的弟子,他的时代,同样也是您的时代。” 他这一跪,外面的外凡界将士们顷刻间都反应过来,纷纷给林牧跪下。 内凡界这边也有很多将士下跪,不过都是单膝,行的是标准的军礼,与外凡界将士们双膝下跪的性质截然不同。 林牧看着外面那些跪拜一地的将士,眼里流露出一抹痛色。 “男儿膝下有乾坤,只跪父母不跪天,是谁把你们的膝盖变软的?是谁让你们像个奴才一样给人跪的?” 林牧沉痛道。 听到这话,外面的凡界将士都不由猛地抬头看向林牧,脸上露出浓浓的愧疚和感动之色。 很多老兵的记忆,不禁飘到二十二年前。 那时的凡界,是邪祖林牧为尊,但有的只是职位上的高低,没有地位上的尊卑,军队中只行军礼,没有谁更高贵,谁更低贱一说。 可是,在石泉掌权之后,一切开始变化,整个凡界流行起了贵贱制度,地位低的将士,见到地位高的官员,必须像奴才般下跪。 “都给我们站起来!” 随后,林牧猛喝道。 “邪祖大人!” 一个个外凡界的将士,都不由激动地大喊起来。 “站起来!” 林牧痛心疾,“就算是我,也没资格让你们下跪,是谁让你们下跪的?站起来!” 哗啦啦 一个个外凡界的将士,都纷纷站了起来,双目热泪盈眶,变得湿润通红。 郑涛犹豫了片刻,也想站起来。 林牧却是转头看向他:“你给我跪下!” 砰! 郑涛吓了一跳,赶紧跪下。 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” 林牧目光落在郑涛身上,“我身为星云门宗主,就算是星云门所有弟子的师长,还是有这个资格让你跪的。” “宗主。” 郑涛满脸涨红。 “郑涛,之前丹丘阳问得好,星云门的门规中明文写着,不得同门相残,你却带着凡界将士来追杀凡界将士,你是忘了星云门的门规,还是你那所谓的石祖时代,并没有这样的规矩?” 林牧缓缓道。 “我错了,宗主,我真的错了。” 郑涛砰砰砰的给林牧磕头。 “在我凡界,除非是危急时刻,否则即便是我,也没有独裁的权力。而星云门身为宗派,没有审判行刑的权力。” 林牧道:“所以今天,我不给你随意定罪,你就先按照宗门规矩,在这跪着,好好反省反省。” 四周凡界将士们听到这话,更是受到深深触动。 在这世间,弟子的生死,无不是完全掌握在宗门的手中。只有凡界,确切的说,是林牧时代的凡界,宗门可以在不涉及到肉身和魂魄伤害得范围度内惩罚弟子,但没有审判行刑之权力。 想要审判行刑,那必须去找凡国的官府。否则的话,弟子或弟子的家人,有权将宗门告上官府。 “都把武器给我收起来。” 随后,林牧扫视四周,皱眉道:“同为凡界弟子,彼此用武器对着,像什么话。” 锵当当 一个个凡界将士,都把武器收了起来。 “郑涛。” 林牧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郑涛,“你去一趟凡界,给我把石泉叫来。” “把石祖叫来?您不回凡界?” 郑涛吓了一跳。 “我哪也不去,就在这等他,我想问问他,问问凡界像你这样的高层,把自己的同门,逼到这种地方来围剿,良心真的过意的去吗?” 林牧冷冷道。 “可是可是” 郑涛神色忐忑不安。 如今的石泉,那可是权柄在握,威势滔天,相当于凡界帝王。他只是个臣子,哪敢将帝王叫到这种地方来。 “怎么?我这个师傅,还没资格叫他这个弟子来见我,反而要我亲自去见他?” 林牧似笑非笑,“你就告诉他,我林牧,在这等他!” “是,宗主!” 郑涛不敢再迟疑,当即就独自飞走。 有林牧在这,凡界的军队,根本轮不到他做主,没有将士会听他的。 “丹丘阳,关掉防御大阵。” 等郑涛离开后,林牧淡淡道。 丹丘阳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关掉防御大阵。 不过,外面的凡界将士,已无一人再动攻击。 林牧找个高石头,坐了上去,然后对四周其他将士道:“来几个老伙计,我们聊聊,其他人都在旁边做自己的事。” 没过多久,内凡界和外凡界都有老兵老将走了过来,在林牧身边围了几个大圈。 过去这些年,内凡界别说石泉,就算那些地位高点的将领,和普通将士说话时那也是站在虚空中,居高临下。 反观林牧,随意在石头上一座,将士们与他的距离,最近的不到一米。 这一幕,让四周凡界将士都不禁暖意涌动。 外凡界的将士们还好,平时丹丘阳等人都很随和,内凡界的将士们则有种想哭的冲动。 “我记得你,你是小王吧?” 林牧第一眼看向之前那个和青年新年说话的王将军。 “诶,是我,邪祖大人,您还记得我啊。” 王将军无比激动。 “本来是不太记得了,不过看到你每次说话都容易情绪失控,就想起来,咦,这不是当年在训练时偷懒我被逮住,屁股挨了我几脚的那个小子嘛。” 林牧道。 本来其他将士以为,林牧会和石泉以及平时那些将领一样,给他们讲什么大道理,灌输什么思想,却没想到林牧居然只是在和他们唠家常。 而且,林牧连一个小将领的名字,以及很多年前生过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。 顷刻间,所有的将士心灵都受到猛烈撞击,真的生出一种“士为知己者死”的冲动。 身为当事人的王将军,更是忍不住,眼睛一下子红了,泪珠掉了下来,哽咽道:“是我,我就是那个被您踹屁股的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