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百越蛊术(求订阅!)
“公子,前面就是长平了。” “停。” 马车停下,赵高身形一闪,率先来到车前,甘作下马墩,让公子踩着他的身子下来。 他此行随侍左右,身份自然不是天罗地网的第四统领,而是宫中的宦人。 也就是以后的太监。 这正是吕不韦安排的原因。 谁也不会想到,天罗地网的第四统领,居然是个身体残缺之人。 顾承踩着赵高的背,走了下来,空桑和端木蓉也一并下车。 侍卫们目不斜视,已是见怪不怪。 久闻这位二公子先天有缺,体质虚弱,能够长大都是靠了阴阳医家续命,如今左拥右抱,依翠偎红,显然是破罐子破摔,出使仅仅是挂了名头,已示尊重。 相比起来,副使甘罗则时常找盖聂请教剑术,纵谈天下大势,十分上进。 “驻扎!” 如今夕阳西下,前方传来了命令声,众将士四散分开,以顾承所在的马车为中心,开始布防。 “公子,我们今夜要在这里过夜吗?” 端木蓉临高远眺,放眼望去,却无风景如画。 时隔二十多年,这片土地依旧泛出微微的赤褐之色,头顶乌云密布,空气中似乎都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死气。 别说是端木蓉,就连从不忌讳死亡的空桑,都微微打了个寒颤。 实在是气氛太过压抑。 “那便是冤谷了,你们别看怨气聚集,直冲天宇,实则我大秦龙气腾飞,也是从此而起!” 顾承看向西南方向,那里有一座山谷,酷似头颅,正是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冤谷。 赵括乘胜追至秦壁,即冤谷也,其谷四周皆山,唯有一路可容车马,形如布袋,赵兵既入,战不利,筑垒坚守…… 后赵括自出博战,以秦射杀之,四十万人降武安君,诱入谷尽坑之。 史书上寥寥几百字的记录,已是触目惊心,当顾承亲至,更是感到此处蕴藏着一股气势。 这股气势博大威严之际,又有着伏尸百万的无情暴虐,各自对立,却又如一体两面般,密不可分,化为一股天下在握,生杀由心,震慑万民的威势,令人忍不住俯首拜服。 而当顾承眼中现出日月之光,再一细看时,就见一头黑龙张牙舞爪,腾飞于此。 大秦龙气! 从来没有一刻,他对于龙气的生杀予夺,有如此直观的体悟。 晋阳之围,悬釜而炊,长平之战,血流漂卤! 血流成河,可以漂起盾牌,正是这长平一战,从根本上削弱了当时六国中最强的赵,给其他各国以最大的震慑。 从那时起,唯有秦攻六国,再无六国攻秦,大秦奠定了一统天下的根基,一个史无前例的中央集权帝国,即将临降于世! 所以大秦帝国的龙气,于此处升腾。 “不过黑龙煞气过甚,进攻力太强,犹如一柄双刃剑,上下一心,威压天下,自然莫敢不从,可稍稍驾驭不好,帝皇威望不够,就会反伤自己。” 顾承目露感慨。 秦二世亡,有方方面面的原因,其中历史书上大书特书的胡亥和赵高,仅能占三成不到。 剩下的两大主因,第一是六国虽灭,但贵族阶层并没有清除,还具备着相当程度的反抗力,始皇帝死得太早,推行统一制度的时间不够,如果他能活到六十,六国也就被秦同化得差不多了。 再者秦律太过完善,正如这头黑龙,锋芒毕露,上上下下的要求无比严格,这个年代的社会生产力,实在跟之不上。 毕竟不能要求天下间人人都完美无缺,尤其是底层的百姓,求的是生存,稍有过错就被重罚,哪怕从道理来看,是那些人该罚,但重压之下,人人都喘不过气来,只觉得肩上压得千钧之重,到达极致,就是大泽乡上一声吼。 这个世界虽然反抗大秦者,变成了诸子百家,实际上殊途同归,要解决的依旧是那些问题,所以顾承才对李斯韩非十分看重。 “公子,我总觉得此处诡异,不仅是长平之战的影响,还有人为!” 顾承正畅想百年大势,大秦命脉,空桑凝重的声音响起。 顾承眼中含笑,问道:“这个世上,有四大势力法术玄妙,是哪四方?” 端木蓉俏生生地开口道:“道家道术、阴阳幻术、蜀山巫术和百越蛊术!” 空桑翻了翻白眼:“道家也就罢了,那两大蛮夷势力,岂能和我阴阳家相提并论?” “昔日我大秦灭蜀地时,就被那巫术弄得焦头烂额,这些蛮夷术法,虽然不足与军阵正面匹敌,确实防不慎防。” 顾承脸色微微一沉:“而百越湘楚之地,向来有千里赶尸之传统,其蛊术修炼到至深,更能百鬼夜行,阴尸过境!” “公子是说,这些百越之人,借助长平地利,修炼赶尸之术?” 空桑脸色一沉:“亵渎死者,派兵杀光他们!” “切莫冲动,如果只是偶然碰上,倒也罢了,如果是有意为之,特意在此处候着我们呢?” 顾承摆摆手,示意稍安勿躁,五指按向地面,丝丝缕缕的气流钻入泥土中,向着四面八方蔓延。 农家!地泽二十四! 这套地泽二十四,是神农氏参悟春夏秋冬二十四种气候变化所创,以春分、白露、惊蛰、谷雨等节气命名,本意是教导农家弟子记忆春耕秋收的变化。 但后来神农氏却发现了生死演化的规律,进而琢磨出武学战法,形成一套战阵。 这时日,顾承不断参悟杂家、农家与纵横家所学,最看重的却是这地泽二十四,其中蕴含着的,是对大地厚德载物之道的运用极致。 毫不夸张地讲,武者但凡不能凌空虚度,直飞天宇,都要被这套阵法克制得死死的。 不仅如此,地泽之道可千变万化,此时他勘察四方,一路向着冤谷而去。 首先出现在顾承眼中的,是无数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,环绕着一位可怖老者,其后有一座由白骨堆成的祭坛,上面站着一位身穿斗篷的男子,正在低声喃语。 边缘处则是一位身高九尺的巨汉,一个妩媚动人的少女,坐在他的肩头,正在玩火…… 他们不是在修炼,而是严阵以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