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各方反应
李渊都走了，李世民等人只好各自离开。 李世民看得分明，从今天起大哥和三弟等于跟他正式撕破脸皮了。 他很清楚这对李阀而言是祸非福，但杨广用的是阳谋，即使他李世民甘心从此不再争夺李阀继承人之位，以大哥的性格也未必会放过他。 如今只有寄希望于父亲不要听信大哥的谗言，赶紧整顿兵马起兵反了杨广，否则李阀早晚要被杨广所灭。 …… 瓦岗寨，密公山营。 这里是二当家李密的独有地盘，就连大龙头翟让的命令在这里都不好使。 一个身材雄伟，长发披肩的男子坐在议事大堂最上首，容貌虽说不上出众，但自有一股威严气度自然散发，使得堂下众人皆是俯首待命。 此人便是瓦岗寨二当家，李密。 “密公，最近几天那首童谣已经传遍军中了，军士们都在议论纷纷，我怕大龙头那边会多想。” 议事大堂内众将云集，却是一个女子在向中军主帅汇报军情。 对此，议事大堂内的其他人脸上毫无异色，甚至隐隐有几分敬佩之意，即使是后世扬名的程咬金和秦叔宝也不例外。 细看之下，这女子的容貌十分娇美，用“沉鱼落雁，闭月羞花”来形容完全不为过。 巧合的是，她的名字就叫沈落雁。 不过沈落雁可不是那种花瓶，她不仅人长得美，而且智谋出众。 自投靠李密以来，多次为李密出谋划策，运筹帷幄，使得李密屡战屡胜，甚至得了一个“不败战神”的称号。 这其中，沈落雁功不可没，她也因此得了一个“美人军师”的外号，军中战将无不对她心服口服。 听完沈落雁的汇报，李密并没有大发雷霆，面容依旧古井不波： “是否查到是哪一方的人干的？” 沈落雁摇了摇头：“没有，这种童谣散播起来太容易了，很难追查。” 此时李密的另一个谋臣魏征开口道： “密公，不久之前皇帝刚刚出人意料地整肃了朝廷内部力量，这才没过几天我们这里就发生了这种事，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？” 李密一边以手指头轻敲着桌面，一边说道： “依你之见，是皇帝要对我们动手了，所以要先行离间我和大龙头之间的关系？” 魏征点了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毕竟在各路义军之中，就以我们瓦岗寨的声势最为浩大，杨广重整旗鼓之后，想第一个拿我们开刀来威吓天下，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” 李密微微颔首，这个分析很有道理。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来应对，对方用的是阳谋，将他和翟让之间的上下之争摆到了明面上来了。 现在即使他李密自废武功，将兵权都交给翟让，对方也不会留他一条性命。 随即吩咐沈落雁道： “军师这几天多安排一些探子去长安和洛阳，一旦这两个的大军有动作，我要立马知道。” 接着看向其余众将： “这些天诸位要多加警戒，多派斥候巡逻周边，以防敌人以奇兵来犯。” 众人异口同声道：“是，密公。” 俗话说久守必失，但李密也是无可奈何才采取这种防守姿态。 以如今翟让对他的猜忌程度，想要让对方跟自己共同出击那是不可能的来了。 反而若是采取守势，不轻举妄动，等到杨广大军攻来，翟让为了大局考虑，必然会和他暂时摈弃前嫌，联手对敌。 到时候只要在战场上做点手脚，让翟让死在杨广的兵马手下，那他就可以打着为翟让报仇的名号，名正言顺地接手对方的兵马，岂不美哉。 至于直接击杀翟让一统瓦岗寨的选项，李密现如今还没有考虑过。 虽说他的声势和威望都压过了翟让，但翟让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大龙头，烂船还有三分钉呢。 在没有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，若是贸然将对方击杀，瓦岗寨内部必然离心离德，军心浮动之下那就更加危险了。 …… 岭南宋阀，议事大堂内，宋阀的重要人物全都到齐了。 一个面容孤傲清冷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之上，一股无形的霸气却油然散发，这便是宋阀阀主“天刀”宋缺了。 “地剑”宋智，宋鲁，宋师道，宋玉致等人分坐两边。 “结合这几天探子传回的情报，你们对长安的那场巨变怎么看？”宋缺开口问道。 宋智当先说道：“杨广深藏不露，蓄势已久，一出手就涤荡了内部所有的蛀虫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令人侧目。” 宋鲁亦是颔首：“不得不说我们以前都看走眼了，这人实在太能忍，一出手便是雷霆之怒，帝王之势十足啊。” 宋师道插言道：“就算杨广真的那么厉害，难道我们就要因此支持他？” 宋缺摇了摇头：“不，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天下大乱的时期，就算我们宋阀无力争夺天下，也要支持汉人夺得天下，比如李密此人我就十分看好，而杨广终究不是正统的汉人。” 宋阀乃是正统的汉族，对于汉人一统天下向来有执念，但奈何所处地理位置太差，没有争天下的先决优势，只能转而挑选一个看得上的同族来进行支持。 宋缺此言就算为宋阀奠定了战略方向。 …… 回到长安，虞世基赶忙进宫，来向楚天南复命： “启禀皇上，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，派人收买了裴寂，在李渊找他问计时，成功左右了李渊，让对方更加犹豫不决了。 “如今以李渊那个优柔寡断的性子，怕是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做出决定。 “至于瓦岗军方面，据探子回报，散布的童谣很是有用，李密和翟让之间的猜忌更加深了。 “他们现在只敢原地固守，不敢贸然出击，都在提防着对方从背后给自己来一刀。” 听到事情都如自己预料中一般发展，楚天南微微颔首道： “好，你先回去休息养好状态，不日和朕一起出征。” 虞世基这时才反应过来：“皇上您是要打李阀还是瓦岗寨？” 楚天南摇了摇头，“不必多问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 等到虞世基领命离开，楚天南转身看向南方某个方位： “杜伏威，朕来了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