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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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街上的方宇,把手机里的电话是翻来覆去,掂量来掂量去,就差能掂量出这手机有多重了。 可就算是这样,要打电话和不打电话的念头仍然在做着激烈的搏斗。 他本来是因为助理和他说,林溪的同学来找他,他还特意腾出时间去见了,然后知道说林溪状态不太好,总是魂不守舍的,又说不知道北京有林溪的什么朋友,所以就找到他了。 方宇一听就着急上火了,赶紧把所有事情都往后推,专程跑到学校来,就是想看看林溪到底怎么了。 结果得出来的结论就是,林溪不高兴的原因和自己有关,而且关系还挺大。 “你如果想弄明白,就去问你那个叫瑭轩的朋友。” 林溪说这话的时候,全程板着脸,感觉不像是在说话,而是在宣读他的死亡判决书。 所以方宇尽管很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,可是他有点不太敢打这个电话了。 “嗡嗡嗡。” 手里震动了一下,把方宇吓了一跳,那种感觉就是你正在别人家偷偷摸摸做什么呢,结果一抬头发现主人回来了。 被吓得透心凉。 方宇看了眼手机,上头还偏偏闪烁着“瑭轩”这两个字,一看到这两个字,方宇就觉得脑袋疼。 接还是不接? 以平常瑭轩的性子,估计响了三四声就挂了,可这次竟然一直打,打了一遍没接还接着打第二遍。 方宇最后一咬牙,一跺脚! 又跑回了学校里头,找到了林溪,而且这回还是把人带到了足够寂静能讲话的空教室。 “你不是让我问明白么?好,那我现在当着你的面,问明白。” 方宇刚才想过了,他做事向来喜欢光明磊落,他要是背着林溪去问了瑭轩,回头林溪又觉得他们两个串通好了说辞,反而不相信他说的。 那倒不如当着面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,省得日后方宇一张嘴说不清楚。 电话拨通了一声,那边就接了。 听背景音有些吵,不知道瑭轩是在哪儿跑场子。 方宇顾不上那么多,“瑭轩,你这几天是不是来找林溪了?” “找谁?” “林溪!” “没有。” 方宇一颗石头落了地,还拿眼睛瞟了眼林溪,让他仔细听清楚了,瑭轩说压根就没来找过,那既然没找过肯定两人之间也就没可能产生什么矛盾了。 “你好,我是林溪。” 听到瑭轩的声音,林溪一点也不慌乱,甚至在他否认的时候,也没有气急败坏,而是冷静地进行了自我介绍。 电话那头愣了有一秒,然后才传出声音,“我是瑭轩。” “19日晚上22点30分到凌晨12点,请问你在哪里?” “xx酒吧。” “在做什么?” “驻唱。” 方宇举着个手机,有些不明白这对话怎么突然就好像是警察办案一样了。 “除了驻唱之外呢?” “那是私人时间,不用告诉你吧。” “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?” “无可奉告。” 听着□□味有点浓,方宇赶紧出来打圆场,“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,大家坐下来好好聊?” “嘟嘟嘟……” 回答方宇的是一连串电话忙音,一看竟然已经挂了。 这还是瑭轩第一次挂自己电话,方宇皱了下眉,但也没当回事,把手机塞回口袋里。 “酒吧的事到底是什么?你们是打了一架还是干吗了?” 被蒙在鼓里的方宇就像是被蚂蚁挠着心,不仅痒,关键是他还抓不着,所以心里更是急得慌。 “你想知道?” “想啊!” “把他约出来。” “啊?” 留下方宇还在那儿没反应过来,林溪却已经冷着脸转身走了。 他对瑭轩并不熟悉,上次让人帮忙查的资料里,也不过是说他是酒吧界里边比较有名的乐队主唱,在网络上有一批忠实的粉丝。 这些,他都不感兴趣,他要弄明白,瑭轩要什么。 在方宇的促成下,林溪终于和瑭轩见面了,在酒吧事件发生后的第二个周四的晚上。 林溪连晚自习都请了假,跑到了方宇发给他的饭店,一进包厢就看到了上次在酒吧里觉得长得很不错的男生。 今天的男生比起上次要干净清爽很多,脸上没有妆,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很大改变,只是眼里的锐利不减,甚至在看到林霖的时候,还锋利了几分。 林溪不是来吃饭的,所以坐下来之后就单刀直入,“既然你确定自己去过xx酒吧,在那里驻唱,那么监控上的人就肯定是你了。” 被质问的人把玩着桌上的小摆件,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,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眼睛,整个人看起来又变得有些压抑。 “你指的,是什么监控?” 依旧是让林霖惊叹的嗓音,只是这次多了心里的排斥,所以并不觉得怎么惊艳,反而想不明白有着这么清脆空灵声音的人,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么无耻的事情。 “你说呢?” “我说?我演唱的监控?还是我粉丝给我送花的监控?” “如果我去警局立案,你觉得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?” 尽管瑭轩是个小主唱,但是像他们这种靠脸吃饭的,对名声多少是有点顾及的吧? “等一下,不是说坐下来好好聊聊的么,怎么扯到警局立案什么的了?” 方宇一看这两个人再这么吵下去真的得弄到不可开交的地步,赶紧出来说一句想缓和一下。 “立案?影响大概就是我会告你诽谤污蔑。” 林溪的手放在桌子上,眼眸微抬,是警告和威慑。 而对方也并不示弱,在被刘海遮挡的眼神里,是琢磨不透的玩味和不屑。 两人的目光在交汇较量着,唯有坐在两人中间的方宇弄不明白这两个之前没见过面的人,到底为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僵! “方宇,你跟我出来。” 林溪起身,在出房门的前一刻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的瑭轩。 而瑭轩也恰巧在看他,送他出门的时候动了动嘴。 ——你的视频在我这儿。 方宇不知道林溪干嘛突然把他叫出去,但还是乖乖照做了。 “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?把事情摊开了说不行么?” “你怎么认识的瑭轩?” “啊?干嘛突然扯到这个,我早就认识他了,在你来北京之前就认识了。” “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?” “知…知道啊,” 林溪的眼神有些可怕,有种索命夜叉的既视感,让方宇暗自咽了口唾沫。 “他不是善类,你离他远点。” 林溪今天来这儿,有两个目的,一个是弄清楚那天晚上动手脚的是不是瑭轩。 第二个,就是弄明白,那天晚上的事情,和方宇到底有没有关系。 现在看来方宇是完全不知情的,他也完全不想把方宇卷到这件事情里来。 最重要的是,以方宇的脑子,估计牵扯进来也是来捣乱的。 这个瑭轩,到底想干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