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
两人闹了好一会儿,只闹的气喘吁吁。 苏云溪小脸晕红,眼角沁出水意来,她瞧了瞧天色,用纤细的胳膊圈住他脖颈,软声撒娇:“您饶了臣妾吧,现下天还大亮着呢。” 这白日宣淫说出去到底不好听,旁人不会攻歼皇帝,但是她这么个小妃嫔,定然饶不了。 康熙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,半晌才克制的嗯了一声。 谁叫她这般香甜,挨着细腻的皮肉,犹觉得不够。 没有将她放开,康熙旧话重提起来:“旁人传到朕耳朵里固然不对,但是你往后且收敛些。”这无风尚起三分浪,这流言蜚语传来传去,旁人可不管真假。 苏云溪点点头,一脸认真的承诺:“嫔妾知道。” 她笑吟吟的应下,窝在他怀里,轻轻的拧了一把他腰间软肉,浅笑着道:“嫔妾是个什么样的人,您还不知,那满心满眼只有您一个,再容不下其他人。” 趁机表白一波,苏云溪满眼都是孺慕之思,静静地看着康熙,盈盈的波光潋滟,倒影着他的面容。 “呵。”康熙轻笑着捉住她的小手,握在手里细细把玩,闭着眼睛没有说话,前朝近来事务颇多,自打深秋打雷之后,许多事宜就要先备着。 他有点累,整日里忙的连轴转,鲜少有放松时候。 也就在她跟前的时候,那种独特的氛围,让他相对惬意自在。 “您用晚膳了吗?”苏云溪问。 康熙点头:“用过了。” 他今儿自己用过之后,才过来,当时饿的有些狠了,便等不及。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,摸着腰间软肉,浅笑着道:“嫔妾饿了。”说着就挣扎着起身,来到妆奁前,对镜梳妆,方才将鬓发都弄乱了。 她慢悠悠的理着,含笑回眸看向康熙:“您看会儿书。” 说着她就叫奴才摆膳,鉴于康熙在,她用膳的速度增快了些,很快就回到康熙身边,等她回来,就惊讶的发现,康熙歪在软榻上,手里还捧着书,但是人已经睡着了。 她拿着毯子,蹑手蹑脚的给他盖上,便坐在一旁发呆。 和康熙在一起,大多数时间,都是在做不和谐的运动,鲜少有这般安安静静相处的时候。 她仔细的打量着,康熙闭着眼睛的时候,不见凌厉之势,倒显出几分乖巧来,好像在这一刻,他才不是威震天下的皇帝,而仅仅是一个男人罢了。 微微曲起的指节,修长白皙,好看极了。 苏云溪目光在他身上巡弋,从埕亮光秃的脑门,到穿着小鹿皮靴子的脚。 她陷入沉思,攻略康熙并不容易,对方拥有绝对的主权,她对于他来说,不过是个玩意儿,可以随时丢弃,如今看着是挺宠爱她,从不曾苛责半分。 但这种状态,原就不是两人相处的正常模式。 猜疑、占有、嫉妒等等情绪,都是人为不能控制的,目前她对康熙没有任何情绪,而通过流言事件,康熙对她也是没有这种情绪的。 苏云溪眸色幽深,她得好生想想,和康熙之间的交涉。 目前她的状态比较被动,若是康熙寻她还好些,若是康熙不寻她,那么她没有丝毫胜算。 在这后宫三千佳丽,人人都在等着皇帝垂怜。 她纵然特殊,又能比旁人特殊几分。 充满了忧虑的看了一眼康熙,她忍不住叹了口气,造孽哦,竟然穿越到清朝,女人地位前所未有的低下。 她发了一会儿呆,康熙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,看到她的时候,呆了呆,这才慢吞吞的起身,来到床榻上,倒头就睡。 苏云溪便蹑手蹑脚去易常在那洗漱,对方见了她有些诧异,她便赶紧解释:“万岁爷睡下了,担心吵着他,索性来你这。” 易常在哪里敢说什么,一个劲的叫奴才们动作麻利些。 她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富察贵人卸掉钗鬟妆容,还以为能看到不一样的富察贵人,谁知道对方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,肌肤依旧白里透红,五官依旧精致如初。 所以她平日里妆容精致,都是化了个寂寞不成。 苏云溪涂上一层薄薄的香脂,润了润面,这就作罢,并没有旁的动作。 易常在看了又看,犹豫一会儿,还是浅笑着问:“您这就收拾好了?” “嗯。”随口应下,她歪了歪头,看向易常在,打趣道:“还要进行什么仪式不成?” 易常在红着脸送她离开,自然是不需要仪式的,但是她没想到的是,富察贵人竟然是属于天生丽质那一挂。 她自个儿卸了妆,姿色尚且降三分,没想到有人分毫不减,只不过风情不同。 苏云溪没有再管她的想法,轻手轻脚的回了内室,偷摸的上了床,就被康熙一把捞到怀里,她抬眸一看,对方双眸亮晶晶的,显然是已经清醒。 “您醒了。”她轻声道,往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下。 康熙伸手搂住她的腰肢,将头埋在她脖颈间,含含糊糊的问:“去哪了?”就听她乖巧回答,说是担心吵了他睡觉,便去了易常在那洗漱。 “唔。”随便应了一下,闻着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,康熙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。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。 苏云溪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,忍不住叹了口气,这后宫的女人不容易,康熙这个主宰,也容易不到哪里去。 外忧内患,事情多的不得了。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床帐,也跟着闭上眼睛,明日事来明日忧,现在日子好过就成。 当富察贵人的房间安静下来之后,整个翊坤宫都不闻丝毫声响,都知道万岁爷来了,她这里熄灯了,那说明万岁爷已经睡下,谁也不敢做这要命的事,闹出一丝半毫的动静。 宜妃静静的坐在窗前,她也没敢弄出动静,甚至连烛火都给熄了,只留下一灯如豆。 她抬眸看着外头的天空,月光如练,静静的照耀着凡世众人。 她亦是其中一人,宜妃想她的小阿哥了,那么小的人,刚出月就被抱走了,至今不曾得见。如今已两岁出头了,偶尔得到消息,说是只会说蒙语。 她想偷偷的学蒙语,然而宫里头会的人,实在太少了。 宜妃叹了口气,若有朝一日母子相见,竟听不懂对方说话,说起来也是好笑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