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深夜来电，正道的光
神秘事物委员会，南都局，后勤部。 “你昨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？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？” 后勤部的监察专责周大福，愤怒地拍着桌子，质问站在下方的自家侄女周生生。 自从昨天他们部门被上面临时抽调，进驻“830南阳段C级神秘事件调查组”后，周大福便如履薄冰，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后续监察跟踪事宜。 说着他看着桌面上的那张“个人档案”，看着纸张右上角头像，监视目标王曦笑意盎然的表情时，眼光就忍不住顺着纸张往下扫去—— 亲属关系，密密麻麻的一列，差点头皮都要炸裂开来。 蓝星因为“神秘灾难事件”的复杂性，每次人口普查都在为所有人口建立详细的“个人档案”。 其中一项重要数据，也就是每个人的“亲属关系”，都是会一一列举在个人档案上，也方便一些特殊的神秘事件摸查。 其中神秘事物委员会下辖的所有成员，以及所有涉及C级及以上事件的参与者，他们的档案都会每年一更新，方便及时跟踪。 王曦因为三岁那年的污染遭遇，早已建立了详细个人档案。 甚至档案本上海盖了鲜红色的“戳”——密切跟踪三十年。 此后公元3006、3007、3008……一直到3021年，都有专人更新。 记录表上签署档案跟踪人、见证人、分管领导，这三者的同时签名，密密麻麻一整页。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。 被痛骂的少女，泪眼汪汪的看着档案页上，特意专门用一页来书写的亲戚关系—— 夫妻关系：妻子 直系血亲：祖父母、外祖父母、父母、子女、孙子女、外孙子女。 旁系血亲（三代内）：叔姑舅姨、兄弟姐妹、堂兄弟姐妹、表兄弟姐妹、侄子女、甥子女。 近姻亲关系：配偶父母、配偶的兄弟姐妹及其配偶、子女的配偶及子女配偶的父母、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配偶。 除了夫妻这一行，都因为没有王曦没有结婚而空白。 但是“直系血亲”与“旁系血亲”包括“近姻亲”（旁系血亲配偶），都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。 更关键是，这些人名字后面多多少少都注明了这神秘事物委员会的职务！ 乃至“十字调查官”这种堪称封疆大吏的职位都出现了整整三次！ 这是一个深深扎根的庞大家族。 专责周大福愤怒地拍了拍桌子，“你不看看他是什么人？是那种没有背景的小人物么？” “你知道，昨晚他要是察觉过来的话，只要向家人亲戚那边递一两句话，便能够查出来昨晚的事情！” “你知道昨天他们列车出事的时候，有几个电话打到了局办公室去，要求妥善安置么？甚至我们局里就有目标的亲属，昨晚只是隔离观察阶段才没有接触而已，你等着看今天那间酒店会拥挤成什么模样？” “这种人物，等结婚后，他的档案还得再加一页来列出那密密麻麻的近姻亲关系！” 侄女周生生听完，顿时全身一紧，仿佛受惊的雏鸟缩在一角。 也不怪周大福来气。 昨天另一趟南双线上的“死亡棺木列车”调查事件，则由他在部门里的对头负责。 那一起事件死伤惨重，今天报纸和网络的头条都是它，热度上完全压过了他这边负责的“南阳线”的事件。 在事件里死而复生的人员，都被列为一级观察人员，此后整整一个月都需要密切跟踪。 一周后还会通知他们到某次报到，进行抽血验尿超声检验等。 事件里独处过的人员，如王曦这种则是被列为二级人员，主要过程就这几天密切观察。 包括昨晚的单人间也是刻意为之，全程都是摄像头与录音设备全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 也亏得王曦的其他同学都没有脱离过大部队，按照三级人员进行观察，两两一间。 所以他们一群人没有看出问题，不知道还有其他车厢的二级人员也是单独一间，被摄像头全程盯梢。 看着侄女噤若寒蝉的模样，周大福没好气道，“说吧，为什么昨晚你的搭档去上个厕所的工夫发生了什么，让你后面会这么冲动，偷偷打匿名电话骚扰目标！” 周大福双眼像是要喷火般。 像是崔璐璐这种局长之女，这次只是三级观察人员，多少让他松了口气不用碰这个烫手山芋。 但是考虑到王曦的背景，他还是特意安排两个女生监控摄像头。 一般男人知晓是女生监视自己，甚至看到了儿童不宜的镜头，心里也不会有这么恼火。 这也是一些小商场清洁工配备不足，就清一色请女工的原因，这样扫男厕所碰到有人也能凑合。 甚至为了避免尴尬，他还安排另外两位阿姨在10点后，一般人洗澡的时分来换班接替侄女。 本领就是刷资历好让她临时工转正的事，谁想到还是搞砸了。 少女周生生则一脸可怜委屈模样道，“本来昨晚我看得好好地，谁知道目标忽然抽风去厕所，然后就脱了裤子。” 周大福摸着有些通红的手掌，大骂到，“别人上个厕所还得罪你了？” 周生生哽咽，“可是他在那里观察了好久啊，还好得意的笑出声，说什么如今迎风尿三丈，看我一剑穿地心。” 周大福：“……” 仿佛得到了理解，周生生更是急忙给自己开脱道，“然后他就光着走出厕所，那个场景别提多羞人了，不知道叔叔你看过蜡笔小新没，就和小新一样！” 周大福强压着情绪道，“你做这个工作也不是第一次了，目标经历神秘事件，情绪有些波动做出出格举止也是正常的，这也是我们观察的原因。” 周生生：“主要是他还唱了一首歌，我之前没听过，不过印象很深刻！当时听着就来气。” 周大福：“什么歌？” 周生生：“正道的光，照在了大弟上~。” 说着少女还模仿着录音里的王曦哼起了曲调。 周大福脸颊抽了抽，真不知道对方的妻子日后是幸运还是不幸。 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后，周大福艰难道：“这就是你大半夜打电话过去报复的原因？” 周生生自知缺理，低下了头。 周大福：“那你电话说了什么，如实说，等会会议上还要调阅你当时的通话记录，别撒谎。” 少女顿时脸色一僵，头耷拉得更低，鸵鸟一样。 周大福：“快点！” 周生生闻言，直接掏出手机，点开了早就准备的录音。 --------- 昨夜。 忽然间，随身的手机响起。 王曦瞟了眼，陌生号码，出于谨慎还是拿起来接了。 瞬间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干呕声与指甲刮墙声，许久传来低沉阴森的女声。 女声：“我头掉了，我好惨啊。” 王曦：“嗯？你裤头掉了？你自己下去捡啊。” 好像没听清一样，他还扬起手机找了个信号好的位置。 瞬间电话里的女声卡壳了般，紧接着话筒里又传来一阵阴冷的歌声—— 恐怖而诡异，仿佛半夜空荡的教室里，忽然响起的死亡童谣般。 王曦咧了咧嘴，直接张大了嗓门。 “好日子~今天是个好日子~心想的事儿都能成~明天又是好日子~千金的光阴不能等……” 当对面女声越来越小时，王曦才变本加厉，扯着喉咙嘶哑道。 “我就在你的床底下，你压着我的身体了。还有我的头在墙里埋着，你听到了我撞墙的声音么？咚咚咚。” 紧接着一个个地球的恐怖故事脱口而出。 最终，说得话筒对面的少女呜呜哭出声来，王曦才心满意足挂上了手机。 小样。 看我用魔法对抗魔法。 ------------- 就在王曦得意地想着自己半夜教训无知少女时，这顿早餐也吃到了尽头。 此时大家的脸上多少带着黑圆圈，看得出昨日的事件余波未尽，夜晚里都是辗转反侧。 忽然间，他的手机再次响起。 嗯？ 该不会被虐上瘾了吧？ 王曦带着笑意打开手机屏幕，顿时脸色一凝，是他大姑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