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一七章 两败俱伤
一场瘟疫，结束了战争，却也让玄真教取得的胜利——瘟疫之下，一片惨淡！ 傍晚时候，张浩得到了玄真教这边确切的数据：瘟疫爆发的核心地区，主要是先前的迷雾区、以及剑池山四周，都是之前战争最惨烈的地带，地面都被血水染透了。 而玄真教这边大约有上千万军团被感染——等确定发生瘟疫后，已经晚了！ 上千万军团感染，这让玄真教之前取得的胜利的果实，一朝化作泡影。 但逍遥派更不好受，他们临时组织的、准备反击的队伍，也大面积遭受感染，目前张浩也不确定逍遥派的情况，但绝对不乐观。 瘟疫之下，没有胜利者。 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！ 好在有一点两大圣地做的很好——在瘟疫之下，他们放下了成见，联手封锁了瘟疫区域、让瘟疫得到了控制，但是双方超过两千万大军，全都被死亡阴影所笼罩。 还有，形势对玄真教影响更大——之前的迷雾区域也是瘟疫高发区，而这里已经被玄真教所占领。自然，玄真教这边大量的军团、后期人员、乃至占领区的百姓等等，遭遇了瘟疫的折磨。 瘟疫的消息以爆炸式的速度传开，一时间整个肥土之洲人人变色。 看着消息，张浩在经过半天思考后，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。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，张浩就曾有过这样的担忧——这个修行的世界，病毒会不会也发生变异？ 不过张浩只是感慨一番，就将这个想法丢到一边了。因为，那时候张浩所见，几乎没有人生病。修真者是强大的，包括体魄。而病毒等微生物大约是不能修行的。 但是这一次瘟疫的爆发，却让张浩倒吸一口冷气：不来则已、一来就是超级瘟疫！ 此时玄真教上下，也全都慌乱了。这不，弘云子都找到了张浩，询问大洋集团是否有办法——你们工业发展这么好，对瘟疫是否也能尝试一下？ 这是典型的病急乱投医。 用弘云子的话说：或许自己就是说一句废话，但万一有用呢？ 张浩请不安的弘云子坐下，慢慢问道：“师祖，瘟疫这东西……应该不是一下爆发出来的吧？我们之前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？” 弘云子叹了一口气：“之前也发现有部分士兵打喷嚏等，但大家都没注意。毕竟战争这么激烈，天天炮弹打来打去，天空都是阴沉的，打个喷嚏实在是太正常了。 谁想到昨天忽然几万人几万人的打喷嚏，更有人一睡不醒、脸色发黑，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逍遥派投毒。 等到确定逍遥派那边也如此，加上各种常用手段都不见效后，我们才终于确定是是瘟疫！ 瘟疫啊，多少年不遇一次，确切的说从玄真教建立以来，也不过遇到两次。” “那两次是如何解决了？” 弘云子沉默许久，才说道：“当时只能用大阵包裹瘟疫区，等待……瘟疫自己消失！” 张浩听了，倒吸一口冷气。这种方法……太过残酷，但必须要说，在没办法治疗的情况下，这是最正确的选择。如果因为所谓的仁慈而导致瘟疫扩散，才是真正的凄惨。 但是张浩也明白了玄真教以及逍遥派现在的处境——很有可能会继续过去的方法，将战线封闭，任由战区内几千万将士、几千万百姓去死。 张浩沉吟一会，说道：“师祖，瘟疫虽然可怕，但也只能算是一种病吧？而我们有很多方法治病的。” “瘟疫确实是一种病，但又与一般的病症不同。一般的病症，吃点药、或者修行一下，固本培元就能自愈。 但瘟疫不同，那种病似乎与人结合一起了，人强大、瘟疫也强大。 我们给士兵服用过丹药，但士兵面色红润的时候，瘟疫也在暴涨。最后，服用丹药的反而率先死去。” 张浩面色凝重，好一会缓缓点头，“师祖，我心中大概有数了。不过，不知能否请师祖返回一趟，带回一些瘟疫的样本。 就是生病士兵的尸体、血液等。最好能将炼气期、筑基期、金丹期等的，都收集两份到三份。 所有士兵和样本，都必须用封印保存，不能漏气。” “这些我会做！我去去就来！”弘云子脸上闪过一丝欣慰——张浩在听说瘟疫后，并没有推脱、或者是害怕等，反而索要样本。 不管张浩到底能否解决瘟疫（其实弘云子没有抱太大希望），至少这份表态就足够了。 弘云子很快，当天深夜就返回了，他一共带来了20多尸体，血液样本上千例，所有的都被封印了。 还有，十名活着的金丹期，但一个个脸色已经出现灰色，血管浮现面孔，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树根、分外狰狞。这些金丹期同样暂时被封印了，而封印可以延长他们的生命，不过看上去很是痛苦，好在他们都已经完全昏迷。 张浩接了所有的样本后，立即进入张家的化学研究基地——这里，本来是周雪瑶的研究基地，但此时张浩不得不借助周雪瑶的医学根基。 不过张浩没有立即让所有人展开研究。在将样本停放妥当后，张浩召集了周雪瑶、黄明山、刀剑双侠等人，开始解释起来。 最后张浩指着样本说道：“各位，这一场瘟疫，至少涉及到五千万人的生死。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，既然知道了，我的意思是：我们需要尽力！ 哪怕最后一无所获，我们也不能袖手。 这，是瘟疫，是我们人类的共同敌人！ 这是一场战役，我们要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。” “说得好！我赞同！”傅云最先响应，“说吧，我们需要做什么？” 张浩没有立即说话，缓缓看向众人。周雪瑶看着‘样本’，面色凝重的点头，“这事，我绝不会袖手。” 刀剑双侠等张家新的、二十多化神也纷纷点头——大家都是化神了，还真不怕这东西。目前瘟疫也只影响到金丹期。 黄明山等张家的研究人员自然不会拒绝——他们相信张浩；而且，张浩说的，也让他们热血沸腾。 张浩看着众人，其实有人眼神中闪过不以为然，不过因为傅云率先表态，加上气氛如此，却是不得不点头。不过张浩也不在意，只要大家点头就好。 稍微一顿，张浩缓缓开口了：“感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。不过既然要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，我们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。其实对于瘟疫，我很早就有一些想法，并做了简单的研究。 不知道大家看到眼下的病历，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？” 说着，张浩缓缓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馒头——但，这却是一个发霉的馒头。 众人眼神在馒头和病例之间扫荡，渐渐地大家眼神出现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。 周雪瑶最先开口了：“不错，是相似！那是不是说，这两种现象，都是由某种类似的原因导致的呢？” 张浩肯定的点头：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。而且我经过观察，认为引发馒头发霉的原因，很有可能是一种……生物！ 一种我们从来没有注意过的、一种微小的、眼睛看不到的微生物！ 在座的都是张家的精英，我相信大家这一段时间也接触过元素周期表。根据元素周期表来描述这个世界，世界都是由固定的元素组成的。 但元素很小，小的超乎想象。我们要研究元素，是无法直接研究的，只能通过间接方式研究。 那么，既然有如此微小的元素，是不是就有同样微小的生命呢？它们很简单，只由很少的元素组成？” 所有人陷入沉思，不少人眼神中甚至闪过震惊。 赵大河更是惊呼一声：“上有周天星斗，下有元素周期表，我们正在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！” 张浩笑了，再次举起手中发霉的馒头说道：“那么，就让我们从这发霉的馒头开始吧！” 有了‘世界秘密’这个诱饵，这些修真者的积极性，让张浩都有些傻眼。 第二天早晨，第一台显微镜出现，很简陋，却已经可以看清楚水藻的细胞结构。 第二天傍晚，第四台显微镜出现，已经可以看清楚细胞的内部结构，并看到了馒头上霉菌的大致结构。一个微生物的世界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 微生物的世界，竟然异常的美丽。那霉菌的菌丝仿佛组成了一片静谧的、青绿色丛林，在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摇曳，‘丛林’顶端不断有小小‘花朵’摇摆，洒下‘花粉’。 一下子，张家内部就轰动了。他们，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，一个一直在身边、却一直没能发现的世界。 这发现，对修真者来说意义重大！ 等到第三天傍晚，一台可以观察病毒的显微镜出现了！这显微镜，由赵大河、刀剑双侠夫妇等多名化神期亲自打磨、炼制，用最优秀的水晶为镜头。 修真者们敏锐的眼睛，硬生生用这样的光学显微镜，看到了病毒！而且是这次瘟疫的病毒！ 大家看到病毒，也看到病毒对细胞的破坏方式——也就是病毒影响生命体的方式、攻击方式。 大家发出无数惊叹。 然而，就在张浩想要督促大家发明‘青霉素’的时候，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：刀剑双侠的艳无双，用显微镜观察自己的饮水、食物、丹药，发现上面竟然弥补无以计数的微生物，顿时女侠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！ 于是短短不到四天时间，大家从发现新世界的兴奋，转变成为恐惧。 然后……张浩用了整整一天时间，才让大家慢慢接受这个事实——我们的身边，充满微生物，哪怕是我们呼吸的空气中，也可能有几百种微生物。 只有周雪瑶的镇定，却让张浩惊叹不已。自始至终，周雪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，她正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可以杀死瘟疫病毒。 想要杀死病毒，同样要是用微生物。周雪瑶从馒头中、各种饭菜中、自然界中提取霉菌。 面对众人多慌乱，周仙子竟然出声指责，“各位，这不是恐惧的时刻！这些东西我们都接触这么多年了，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。当务之急是研究出病毒的克星！ 前方，还有至少五千万人等待我们救援！ 而目前，只有我们有这个能力！” 修真者着实不凡，尤其是被张浩反复挑选后加入张家核心的，大家很快恢复过来，开始研究。 这一次，张浩大开金手指，在张浩或明或暗的指挥下，只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就确定了青霉素。 一种从发霉葡萄上提取的霉菌经过培养后，其干燥后的粉末，具有强大的杀毒能力，而对人体的影响，几乎可以忽略。 这种粉末，被称之为‘青霉素’。因为提纯手段不太过关，青霉素呈现淡淡的黄绿色、还有点发灰。 首先青霉素对所有的血液样本、尸体等试验，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。 而后，那十个被封印的金丹期病例，成了第一批临床试验体。不过这些实验体自始至终都是昏迷状态，对外界一无所知。试验，也不需要他们同意。 在周雪瑶的主持下，青霉素通过口服、或者注射的方式来注入人体。而后这十人被送到外面的观察室，找到了焦急的弘云子过来观察。 此时弘云子一脸焦虑，看到张浩后，顿时大喊一声，“小子，你这五天时间哪去了，研究的怎么样了！” 张浩拉着弘云子的手，来到病床前面：“师祖，这就是我们的成果。师祖看看，他们的情况，在接下来的12小时内，应该会有转机。 只要这些人能醒来，确定我们的手段有效。接下来，我们将展开大规模救援！” 弘云子一听有成果，眼睛反而瞪大了，“真的……研究出来了？” “还不确定。”张浩眼神里满是自信——其实在看到青霉素杀死样本中的病毒、且成功率百分百之后，张浩就‘确定’了。不过人体试验，终究马虎不得。 张浩可不会忘记，有人的体质不同，会青霉素过敏的。有时候，这种过敏更加致命。 不过张浩更清楚，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过敏了。过敏的，千里挑一；相比之下，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确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