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,收白鲢
汤面有很多种做法,华夏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别方式,口味儿各不相同。 林扬和面是用了最流行的方式,那就是用鸡蛋,一碗面配一个鸡蛋,和着面,他还在想做什么面。 黄阿姨想帮忙,却上不了手,实在也没什么活儿,她问林扬,“你熬汤了?真香。” 大锅文火儿还炖着呢,满院子都是浓郁的香味儿。 “是啊,趁着有时间,先预备下,免得用时来不及。”林扬没好意思说他是为那帮学生来准备的。 “小林有对象了没有?” 怎么都问这个,是好这一口?林扬轻轻摇头回答,“还没有呢,暂时还没不想。” 黄阿姨叹口气说,“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哟,不知道怎么想的,一个个都这样。” 林扬赶紧转话题,“黄阿姨您是哪里人,听着口音可不像老京城人。” 老人扭头看向窗外,眼神儿飘忽,低声喃喃的说,“是啊,有几十年没回过老家了,我是徽省人。” “徽省?”林扬突然心中一动,问,“那一会儿我给您做虾子面好不好?” 黄阿姨神情激动的转过来看林扬,惊喜的说,“你会做虾子面?” “肯定不一样,有些材料是没办法的,我只能尽量做到三分样。”,林扬除了跟赵刚那样的货说话肆无忌惮,与别人讲,还是要注意的,免得收不回来。 黄阿姨摆手说,“没关系的,你就做你的,太好了,你不晓得,我那个时候,想吃虾子面要过生日时才有的。” 和好了面,林扬起身到西屋的橱柜里拿来一个小罐子,里边儿是他积攒的虾子。 正宗的徽省虾子要用当地的青虾,跟滨城这边儿的草虾大不一样。 林扬倒不在意,他就图个新鲜,抓了那么多虾,也是闲来无事,想起同事说过的虾子面,他就试着做。 做虾子很讲究的,林扬这货玩儿的是粗放型,糟践了不少虾,不然能有更多。 程序上就简单了,先蒸后晒再炒,有小半罐。 做好之后,林扬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如何,今天敢拿出来显摆,实在就是系统给他的那瓶鲍汁,有那神品在,味道不是他担心的问题,就是不像徽省虾子面,只要形似就可以了。 两人正说着话,其实就是黄阿姨在回忆她的家乡,林扬在听,手上却不停,面条要筋斗,一定要揉,如果不够劲儿,面条是不好入口的。 曾教授拿着两本书,端着个茶壶踱着步溜达了进来。 他是很喜欢林扬家的院子,甚至他第一眼看见后就想好了如何利用,不管是葡萄架下还是梧桐树荫下,躺在藤椅上,看着喜欢的书,旁边一壶清茶,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清恬境界。 黄阿姨看到自己老伴儿,赶紧高兴的说,“老曾,你是不知道,小林会做虾子面的,今天中午咱就能吃到呢。” “好啊,那我有口福喽!” 曾教授并不如黄阿姨那么对虾子面期盼,不过他也很开心,他也是吃过虾子面的,味道都已经忘了,只记得非常好吃。 抻好了面,把面条放到外面晾着,用棉纱布盖上,剩下就没啥事儿啦,只等吃的时候煮面就可以。 黄老太都看在眼里,不禁夸奖说,“小林真是个利索人,干什么都看着那么爽利。” 若不是有大魔王在,林杨是知道自己什么样子的,该不好意思的就不好意思吧。 他本想抽一支的,可一琢磨,又打消了那念头,万一老曾头身体真不好呢? 就算身体没毛病,院子里不窝风,当着老人面也不大礼貌。 得嘞,咱也文艺点,林杨进屋,其实就是个样子,他从空间里拿出紫砂壶来,给自己泡上茶,至于书呢,他最近在看《金瓶梅》,拿出来似乎不显档次,那就三国吧。 林杨的文化层次就这样了。 他家里就两个藤椅,还是老爷子下了狠心买的,能留下可不容易,现在想买找这么实在的东西不易。 搬了个马扎,也坐到树荫下,刚要翻开书,老曾伸手说,“哟,小林你也好这口儿,让我上上手?” “您随意。”,林杨很痛快的把壶递给老头。 曾教授接过去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,林杨嘴角直抽抽,您是真懂还是装呢? 最重要的是,您真不怕烫? 壶回到林杨手里他悬着的心才放下,曾老头淡淡的说,“料还可以吧。” 听语气那个勉强,林杨真想怼两句回去,这可是当年老爷子千辛万苦买回来的。 当然,他不能说啥,人家大概是真懂,说得也算靠谱。 院里没了声响,曾老头悠闲的看着书,黄老太安静的坐在一旁,似乎在聆听远处树上鸟儿的叽叽喳喳。 过了一会儿,林杨别扭了,他显得很多余。 没奈何,他只好去后院,开门出去看看那一大片空地,憧憬将来引来湖水,变成他私家池塘的盛况! 承江那小子到底靠谱儿吗,好些天了,怎么没动静了呢? 胡思乱想中,他看到有两个人在环湖路上朝自己这边指指点点的,怎么个意思? 正有心过去问问,那两个人转身离去。 能是干什么的? 林扬觉得只能是跟那工程有关系,自己真没啥值得谁惦记的。 想了下,他给承江打过电话去把刚才看到的大概一说。 电话那边儿,承江大大咧咧的告诉林扬,“谁来也白给,咱稳,这是前苏村。” 林扬瞅了瞅那片空地,捏了下额头说,“你有数就成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 现在林扬需要高度怀疑自己那个‘烟锁池塘柳’还有没有机会实现。 “小伯伯站这儿干嘛呢?” 林扬从愣神中被唤醒,是承友,扛着鱼竿儿,提着几条鱼,其中有一条白鲢个头真不小,得有十多斤,“去湖里钓鱼啦?” 临潮湖有鱼,但岸边儿没有大鱼,想要进到里边儿只有两个方法,坐船或者当地人领着走迷宫般的小道绕进去。 承友笑了,提了提手里的鱼说,“今天闲着没事,治几条鱼吃,小伯伯您拿两条家里熬着吃去。” 前苏村管捕鱼叫治鱼,什么道理也没谁清楚。 白鲢除了鱼头,它身上的肉其实也不差,特别是自然水域里生长的,问题就在于刺儿实在太多,炖着吃并不合适。 林扬倒没客气,先从口袋里掏了五十块钱,塞到承友口袋里,然后接过那条鱼,鲢鱼在村里便宜,拿到集上也就五十。 承友刚要推辞,这钱如果装口袋里,他觉得在村里会抬不起头来的,都是本家呢,吃条鱼算什么啊。 林扬不等他开口,说,“我这是给来吃饭的人买,算进货,东清家就给我送,你以后逮到好鱼也给我拿来。”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,承友这才喜笑颜开的收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