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，姜是老的辣
在姐姐家吃了饭，逗弄了一会儿外甥跟外甥女，两个小家伙还屁事儿不懂，挠挠就乐半天，这个林扬在行。 走的时候，林扬带上了姐夫塞过来的烟酒，琢磨了眼下的处境，他颇有自知之明的没敢回家。 老爷子忒威严，林扬觉得自己藏不住事，太有可能被老爸看出来点啥，太危险了。 另外，他还记得刚才姐姐说得，这事儿瞒不住太长时间。 他只要一回去，马上全村就知道了，消息迅速传到老爹耳朵里是妥妥的。 到那时……林扬认为太惊悚！ 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。 那么现在干什么？ 林扬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，顺序要排好，绝不能慌乱，老爸好几次教育过，越是着急的事情越不能急。 找家文具店，买笔和纸，林扬进了一家咖啡馆，要了一壶茶。 只要人不特别笨就会知道先把老宅收拾出来，大概的情况他也摸的差不多，为了赶时间，自己慢慢动手不合适。 林扬盘算了自己的资产，应该能撑一段时间，但是后边该怎么办他就有些发愁。 这里必须要说说林扬的手艺，也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本事，厨艺，说一千道一万，他林扬是个以吃货自居的厨子。 当初他学的时候可没偷懒，该学的都学了，就是做出来的菜总差了那么点事儿。 他打工的那家酒店的厨师长曾经当着所有后厨的人说过，‘这行看似简单，其实不然，华夏美食讲究的是火候，当一个优秀厨师需要悟性，林扬别的都行，就是没悟性。’ 众人哄堂大笑。 林扬当时心里回应是‘去你特么的。’ 不服是一回事儿，手艺差是另一回事儿，倒不是他做饭有多难吃，顶多就是凑合。 一个专业人士，凑合，那可不成。 一壶茶灌下去，A4纸也几乎写满，林扬头大了，打小就没办过这么认真且要靠自己的事。 万事开头难，林扬顺着标注找到（1）：采购。 好些东西按理说老家里有，可他又不确定，就算有，时间那么长了，能不能用？ 这就是林扬大手大脚的理论，买新的。 土产商店里，他想要的一切都有，一站式服务，现代社会最基本的便利，换会过日子的人一定会去大集上找，东西实在不说，价格还要便宜非常多。 林扬需要明白的道理还有很多。 一通大采购，刚取出的钱花光，车装满，美美的点上一根烟，抽到一半，林扬突然愣住，今晚住哪里啊？ 家是不敢回的。 姐姐家不合适。 朋友？没那样儿的。 住酒店？烧包儿。 咬了咬牙，林扬决定回前苏，今晚在老宅里将就一晚，为此他还专门找了个小卖部买了几根蜡烛。 果然不出所料，电有问题，大晚上的也不合适找人家电工查线修理，只能自己挨着，林扬点上蜡烛，还得意自己想的周全。 大晚上的，他打算先扒个地方睡一晚，别的等天亮再弄。 林扬把炕上的塑料布掀开，动作不够科学，灰尘四起，多年的沉积，有点呛人，有生活经验的人会满满的卷起来，到院子里抖，菜鸟林扬忒差劲。 开窗户的时候，林扬又遇到了情况，老妈当时用塑料把窗户封住了，还好是小钉子，费了点力气，总算可以透气了，只是他手被划破了几个小口，血淋林的看着很吓人。 坐在炕上喘着粗气，林扬发觉自己还是差了些东西，创可贴没有还可以原谅，晚饭呢？蚊香呢？这就说不过去了。 出去买？ 他没力气折腾了，耳边蚊子飞舞，肚子咕咕叫，林扬生无可恋的冲着屋顶说，“大魔王大人，出来说两句。” 还真灵验，系统马上出现，“叫我做什么？” 啪，根据手感，林扬确定没打到那可恶的蚊子，“我说……” “叫我大魔王大人！”系统纠正道，看起来这货很喜欢、也在意这个称呼。 你牛逼，林扬没奈何，“大魔王大人，给点吃的吧，嗯…还有蚊香。” 系统没了声响，看来懒得搭理自己，林扬再次挥舞起巴掌，蚊子欢快的飞走。 人家魔王大人如此反应，在他的预料之中，虽说才接触不久，那家伙不靠谱儿的特质已经明显了。 夜，漫长而又难熬。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，林扬脑子里发木，夜里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睡着，他记不得了，总算过来了，他长出一口气。 堂屋里有穿衣镜，林扬没勇气去看看脸上有多少，自己手臂上红斑点都不少，靠水近是景色好，但这蚊虫也是个现实。 晃了晃脑袋，他来到院子里，搬开当年罩在水井上的大木桶，扒头看了眼，没问题，清亮的井水还在。 因为建房子的时候那些破烂事儿，村里的自来水并没有接到家里，就挖了井，林扬还有印象，听老爸说这井有多好，比自来水强什么的。 小时候他不懂，就是觉得不如自来水方便，很羡慕小伙伴们家里拧开就有水，而且也没少受小家伙们讥笑，现在想来，都是一些毛也不懂的小屁孩儿。 林扬现在懂了很多，他相信老爸得意是对的，紧挨着临潮湖这个方圆数百里的湿地，自家的井水就是好。 试着摇了下辘轳，林扬眉头微蹙，多年不用，得修理才行。 用手拉着打了一桶水，井水清凉，洗了把脸，林扬才舒坦了点。 蹲在屋檐下，林扬回忆了下昨晚的遭遇，计划赶不上变化，原先想得简单了，得调整。 摆在眼前的着急事儿是三件： 第一，解决电的问题； 第二，吃饭； 第三，清理院子。 刚才他看了看后院，比前院还让人崩溃，至于不让老爹知道这事儿已经不在林扬思考范围之内了。 其实他就是想不明白，老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，现代社会了，稍微有点动静立马就传到区里去，昨天林扬出现在前苏，马上大半个村儿的人就知道了。 也就自然有人很关心的让林扬他爹知道。 昨晚，林扬受罪的时候，他爹已经跟他妈商量了，就当不知道，先让儿子在老家待些日子，总比在外边瞎厮混强。 最疼儿子肯定是当妈的，林扬他妈想回老家帮着收拾，让老林给拦住了，“你别去，先让他自己试试，我跟庆本说了，亏不着他。” 老林没说实话，打招呼是有，内容可不是照顾，他觉得这倒是个机会，希望能历练下儿子。 至于那个所谓的大学，上不上两可，关键是林扬能真正成熟起来。 创业他不大在意，心性磨砺出来就好，损失更不在话下，在前苏，能损失到哪儿去？ 姜还是老的辣啊！